[原创] 今夜的咖啡是血色

本帖最后由江郎玉于 2009-11-3 20:30 编辑

   也许还会再见，只是没有了诺言，没有了永远，没有了寒暄，彼此漠然而倔强的遗忘昨天。
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------------题记
   黑夜很鬼，山里的风很厉，夜下的树影张牙舞爪，谁形单影只的，它就会将其吞噬掉，这样的秋夜容不下孤独的人。

   想泡杯茶，翻遍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，只找到了一包压在桌子底下的咖啡，看了看保质期，已经过了6个月，我若无其事的打开袋子，把咖啡倒入杯中，冲水搅拌，也许是已经过期的缘故，咖啡略显红褐色，像浓稠的血。我不假思索地一口咽了下去。脑子太过空白，只想在淡淡的水里加点味道。

  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，接着是杂碎的开锁声，安开门走了进来，她一身黑色棉布连衣裙，和一头披肩的黑发，在这个凛冽的黑夜里有点模糊不清，那是一种想让人遗忘的颜色。

   安，今天过得好吗？

   本来还想说那句：宝贝，你回来啦？但是剧情不再朝预期的方向发展，台词也变得面目全非。

   哦，好…

   少了柔情细语，少了缠绵矫情，我更加确定了安的决定，她不愿再做从前的自己。

   城，我们分手吧？

   为什么？

   明知道不能改变什么，挽留便是我能给的最后的慰藉，毕竟眼前这个女子曾经让我疯狂地迷恋过。

   安先是沉默，眼睛扫了一遍房间，最后她把目光定在了桌上的咖啡袋子。

   城，你觉得这杯咖啡的味道怎么样？

   苦，苦到让人麻木，让人绝望，这种苦穿喉刺胃，不再有令人回味的醇香。

   城，过期的感情就和这过期的咖啡一样，剩下的只有苦涩，还有令人绝望的窒息，我们，真的回不到过去…

   虽然早有预感，也做足了准备，但当安把她的决定说出来后，我还是控制不了那颗躁动的心，耳边萦绕着压抑过后的咆哮，我失去理智的把安推倒在墙上，粗暴地亲吻她那如花般灿烂的唇，双手在安柔弱的身上肆虐的拨弄，安没有挣扎，也没有恐慌，只是安的脸上，落满温暖的泪水，和第一次做爱一样。我冷漠的把安拽到床上，我要让她疼痛，让她呻吟，让她窒息，带着愤怒和轻蔑，我在安的身上尽情的蹂躏，房间里充满兽的嚎叫和动物的气息。也许安的心已经不再属于我，但我固执地认为，她的身体，此时此刻还属于我的领地，我将对她做最后的开垦，让灵魂在堕落中沉沦。

   不知道做了多少回，在精疲力竭中，我倒入睡梦中。在梦里，我开着汽车，在高速公路上追逐着一个女孩，那个女孩赤着脚，披着散发，没命的奔跑着，公路上是一排鲜红刺眼的脚印，有粘稠恶心的气味，我的眼神充满的愤怒和残酷，车越开越快，直到“嘭”了一声，那个女孩像蝴蝶一样飘了出去，车窗溅满了骇人的鲜血，我走下汽车，跑过去，把女孩的身子转了过来，拨开那凌乱的头发，竟看到安那双不瞑目的眼绝望的看着我，我一下子惊醒过来，慌乱中我打掉了桌上的杯子，杯子在地上被摔得粉碎，空气里弥漫着苦涩的气味，窒息得让人想尽快地逃离。

   我定了定神，转过身来，黑暗中安静静的坐在墙角，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，微弱的光线中安脸上的泪痕泛着苍白的光，像两条细远的小溪，看不到尽头。我拖着疲惫的身躯，随意的穿上了衣服，也不想花时间去洗脸，怕一不小心就洗掉那伪装好的坚强。到阳台收了几件衣服，发现要收拾的东西并不多，我的世界，除了感情，就只剩下书了。把桌上的几本书放到背包里，本想故作轻松的告别的，但安的脸依然向着窗外，若有所思，也许她在憧憬即将来临的新生活吧，我不忍心再打搅她，轻轻的把钥匙放在桌上，掩上门，诀别了这个孕育了我和安半年的甜蜜和忧伤的房间。

   大概也只有凌晨三四点，夜很鬼，风很厉，青工楼下，是一个回归寂寞的身影，秋夜张开血盆大口，等着我走向那个暗无天日的深渊。我毅然决然，无所畏惧，因为在这个冷漠秋夜，我的放手让一个徘徊在颓败边缘的女孩获得了重生。

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2009.11.0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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